旧池

【冷战】火!火!火!(上)

一下子没时间写了,先把前4k发上来,后面的明后天再补。

娘塔冷战,和女孩子们一起过情人节啦!

这绝对是我写过最甜的。且看且珍惜。


【冷战】火!火!火!

***


“我和安雅·布拉金斯卡娅相识于二十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时我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时髦辣妹,性感火辣,对所有男人乱放电,被火辣的目光注视于我而言是最顶级的享受——抱歉,我可能说的太过浅白了,不过有谁能不热爱成为世界中心的感觉——接过男人争先恐后献与的酒与热吻,随便抽中幸运儿欢度欲望之夜,走到哪都充满鲜花、快乐、欢声笑语,多滋味、多美妙!我和她就在那样炎热的时季相遇了,身上还穿着刚剪去吊牌的吊带小背心和超短。旁边是女伴们和昨晚舞会上认识的男朋友。起先我没意识到她,但苏珊和琼瞧见了;她们屏住呼吸,直到她笔直的经过我才七嘴八舌的提起关于她的种种流言蜚语,其中不乏种种嫉妒和仰慕——在此之前我只听说过她的名字——毕竟我流转于各个酒场舞池之间,不管是跳舞还是献唱还是玩吉他也好,和高雅根本没半点关系。跟歌剧无关,跟芭蕾无关,跟车库酒更无关。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约莫半年后我才碰见她第二次,那时已经是冬天。琼在这半年间离开了我们,只身南下前往阿拉巴马。她辍学了,结婚又离婚,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成了某人的女人,被家暴屠宰的可怜羔羊,还赶在坠胎法实施前成功打掉了四个月大的孩子。在她离开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想来也不愿被认出。她走前一天我们一群人给她送别,琼喝得酩酊大醉稀里哗啦,妆全哭散了,黑色眼影在脸上荡出一圈一圈。她祈求我们继续爱她,不抛弃她,永远联系,友谊长存,苏珊答应了 ,艾萨克答应了,许多人都答应了。包括我,我们全都允诺永远爱她。我和安雅第二次见面时琼已经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很久,大家全都过的很棒,很幸福很美满,没人伤心没人难过。要不是她提起来,我都快要永远忘记琼了。布拉金斯卡娅过来是为了向我询问她的地址,她手里捏着一份信,说是前几天整理衣柜时掉出来的。那的确是琼的字,满满当当的一张纸写满了对安雅的抱歉和内疚,非常潦草,非常痛苦。


‘我不需要道歉,’她迷惑而平和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写这个。’


‘事实上,’我说,‘我也不知道,老天,这也太逗了。’


“我还记得琼当时是如何厌恶和愤懑的在我耳旁低语,她嫉妒安雅·布拉金斯卡娅的一切,嫉妒她的出身,嫉妒她受教授的赏识,嫉妒晚间舞会时有那么多男人和女人围着她转,嫉妒她的美丽,更嫉妒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刻薄怨恨。琼的恨意和妒火使她本不精细的五官更加扭曲,她企图把这黑风灌输进我的大脑,但我在想她是否也在我背后这么看我,她是否也会在另一人的耳边述语她恨我?那个夏天以后她的所有话一个字我都没听,除了欢送会上的‘求你爱我’。但为什么她会选择在离开之前将一封如此草率的告白信放入布拉金的衣柜、去乞求原谅——这份单方面的忏悔能起到什么呢?会让她免受些压力吗?会让她的良心好过些吗?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在这封信之前,琼甚至从未走进过安雅·布拉金斯卡娅的生活。她打算写一封回信,告诉琼不必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很是吃惊——道歉信已经够不正常了,为其回信简直是更加火上浇油,又偏又邪。但我依然把琼的地址告诉了她,顺便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和邮箱。她让我感觉有些不太正常,严谨到不正经,我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人。但这种感觉意外不赖。


“我便和安雅这样慢慢熟知起来了。她开始由一个平面印象变得丰满翔实,闲暇时也在我的脑中活灵活现了。那些男人们会过来想向我套出安雅的号码,或者时撺掇我邀请她一起出来撒欢,我全都巧妙的拒绝了。‘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通常这么说,不过这也是我真心认为的。她的怪诞、不合常理、一本正经,越了解越接触越是发疯般叫我着迷。我和她相处的很愉快,也很提心吊胆。因为她身边那些圈子终究不容纳我;我知道的,并且我猜她肯定也知道。我们从来只挑些共同点聊,但那也未免太少太浅薄了。在我开始思考要不要向她借阅笔记时,安雅又提着一封信找上门来了。依旧是琼——她当时告诉我们的地址是错误的,上一封信兜兜转转几经人手,最终才皱巴巴的到达她手上。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安雅说。


‘你是指地址吗?’我说,‘显而易见。这就从根本上表明她自己首先就根本不信那套友谊长存的鬼话。’


“她耸耸肩,我拆开信封。两个人坐下来开始看信。这封信和那封衣柜里的就完全没有共同点了,写信的又变回了我所认识的琼。尖酸刻薄,极尽挖苦,原汁原味。她开始谩骂安雅,把一切错——生活的不顺心,男人的背叛,工作的辛劳都归罪到她身上。质问她扮演圣母是不是心情愉悦感觉非常伟大,真是苦了她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宽宏大量的原谅她。我本来以为安雅·布拉金斯卡娅看的云里雾里不清不楚,这几段直接会把她打懵。但她依然老神在在,甚至还指出了琼的几个语法错误。接下来琼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对她倾诉委屈,生活上的一些琐事,还有她的叔父(他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说我和其他人都是没良心的、令人作呕的、自大的废物,温室里的娇花,自以为是。


“这里安雅笑了起来,她说,上帝,你怎么和我看见的不太一样。我说你也是,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愉悦犯,她可真叫人开心。我们开始笑作一团,在沙发上打滚。接着安雅向我承认,她在写回信的时候的确是期望看见这种愤怒的唾骂——这让她感觉很快乐,就好像是一种思维和生活双重层面的碾压。这可太叫我意外,当她最开始露出那种迷惑平和的表情时,我便自动把她的情感减去一半;但她现在那种快乐又像发自心底——我明白了;这是特意为我说的。安雅·布拉金斯卡娅在我面前像洋葱般褪去层层伪装。她是为了我而坦白的。我难道要唾弃她的坦白吗?况且我也从心底感觉这并不赖。于是我快乐的接受了她这一特质,只是要求她别来折磨我。


“接着我们便一起给琼写了回信。信中句句中肯,句句安抚,丝毫不对她的唾骂感到半点难过,甚至让她继续在我们身上发泄——简直是新世纪耶稣。一边写我们就一边猜测回信会如何暴烈如何可怜,按理来说我的良心该感到愧疚不安,可是我没有:安雅·布拉金斯卡娅在我身侧,她代替了所有内疚,只余快乐和幸福。我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她。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上帝,我一下子可讲不出来,尤其是对着你,一头湿漉漉的顺带还在滴水的羔羊——我知道你是艾萨克建议来的,我已经不想讲述了。”


***

年轻人摆动着笔尖,他显得坐立不安。二零二零年的新风正从窗外袭来,吹拂着他的碎发和脸庞。之前他半是恳求半是激将的求艾米莉·琼斯讲了前面这一点片段,后面的则是无论如何也套不出来。他知道琼斯女士想要什么——于是他便说了。年轻人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在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家庭,前十八年笃定自己会找一个温柔虔诚的妻子度过余生,不料却栽在一个书吧里偶然遇见的男人身上。男人相貌平平无奇,但那双眼睛牢牢地抓住了他。那感觉说来奇妙,一眼之后他再也忘记不掉男人的模样。在第三次碰见男人后,他之前有关生活的种种幻想譬如儿孙满堂、夫妻相敬如宾、安稳生活全都成了泡沫。并且在那一刻起,他违背了所有的教条、违背了所有的期望、违背了过去笃定的一切。现在他二十一岁,不敢追求爱也不敢放弃爱。艾萨克认识他的父母,在知道自己无法解开年轻人的困惑痛苦后,直接把他推给了琼斯。现在年轻人恳求她再多讲一些,多谈论一些,好让他从层层迷雾中寻得一条出路,寻得一丝光明,不至于横死于茫茫黑夜。


***

艾米丽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巧妙地跳过了许多内容,又连接上前面的部分语句。二十年前的琼斯在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的驱使下情不自禁地靠近安雅,但她最终在鼻尖凑近安雅的发丝时停住了。那时离艾伦·德杰尼勒斯的公开出柜不过过去了三年,她心头尚有余虑,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艾米丽·琼斯自十六岁以来便明白自己是个双性恋,对男人对女人她都会心动。她感谢艾伦的大胆举动,但同时也知道有多少人根本不能接受。她不知道安雅会怎么想,只能暂且先压制住心头绮念。


但是安雅——安雅·布拉金斯卡娅,正好在那个时候转过头来。她们的面颊只隔一指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脸庞。艾米丽的心开始狂跳,整个人好像被钉在原地不能移动。而安雅只是向前倾,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笃定的说:“你想吻我。”


又来了——这种毫不做作的坦诚,赤裸裸的坦诚。艾米丽·琼斯遇见了一次、一次、又一次,而这一次不同,她彻底栽在名为安雅的浅水湾中了。她懊恼地从喉间挤出一声呻吟,接着抓住安雅的领口,整个人覆了上去。她听见安雅发出咯咯的闷笑,这些笑声接着消失在了交织的唇舌之间,像羽毛缓缓飘落至眼底。这便是第一次亲吻。接着有一只手连忙拉上窗帘,一阵翻找,两声惊呼,手忙脚乱中什么东西被扫在地上,不过没人在意(也无需在意)。衣物被解开、散落在地上,灯光师退场了,女人在黑暗中尽情展现胴体。年轻的,丰满的,上帝的杰作。她吻遍她,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


给琼的信不得不再重写一封,并且在一个星期后寄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回信,冬天过去了,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临了。那时安雅已经和艾米丽共同出入一段时间。她被艾米丽的朋友们接纳,而琼斯的成绩也在步步提升——好歹期末没再挂科。琼的信总是不期而至,那天她们才刚走到宿舍楼下,安雅的舍友在四楼高喊:“阿尼娅,有你的来信——!”她们便一起上了楼,舍友挑剔的看了艾米丽几眼,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微笑:“你最近几次检测很不错,琼斯。”


“我算是被她认可了吗?”她向安雅咬耳朵。


“是啊,”安雅接过信,微笑着说:“恭喜你啊。”


TBC.

年轻人快没戏了...但是琼还很多(。

一定有后续...想写的地方还没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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